图书馆
 新闻  本馆概览  读者服务  电子期刊  电子图书  特色馆藏  共享资源  升学考证  悦读在线  党群工作  校务公开 
当前位置: 首页>>悦读在线>>书评在线>>正文
文章内容页
读这七个人的七段话,让你理解王小波的"伟大"
2016-04-18 08:30   网络

编者按:曾几何时,全中国的大学里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不可不读王小波,女不可不读周国平。”王小波生前两获联合报中篇小说大奖,在海外华人文学界获得普遍称誉。但当其期望进入内地文坛体制时,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甚至出版作品都很困难。而1997年王小波遽然逝世,成为了王小波现象的开端。“王小波热”成为了一件争议巨大的课题,然后这也让更多人认识了王小波。

现如今,很多人都把王小波杂文中的一些段落当做自己人生的座右铭或是警示语,但对于现在的阅读者来说,王小波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希望你能从下面七个人对王小波的评价中,继续寻找自己的答案。

新浪读书官方微博

林少华:讲真话的王小波

他是个不老实的边缘人,总是对主流怀有戒心,不时旁敲侧击,甚至像个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孩子指出看似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人其实可能什么也没穿。众所周知,王小波最讨厌假正经、伪善和“精神复制品”,最不甘心俯首帖耳做“沉默的大多数”。他认为,对知识分子来说,知识并不神圣,重要的是讲真话。实际上他的杂文也通篇是真话,不说废话,更不说假话。毋庸讳言,在中国有时候讲真话是多么艰难,而讲假话是多么容易。在这种情况下,讲真话就变得尤其重要。也正是讲真话这点,最终使得王小波以非主流的边缘人身份,超越了边缘和主流,从而引起了无数读者的灵魂震颤和情感共鸣,为沉默的大多数的平庸生活提供了一缕温暖的光照和一丝会心的微笑。他之所以被人提起和怀念,这点肯定是个主要原因。(摘自广州日报)

高晓松:神一样的王小波

说起王小波,我有千言万语,但是真到了要讲他的时候,又不知从何说起。以我有限的阅读量,王小波在我读过的白话文作家中绝对排第一,并且甩开第二名非常远,他在我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

我个人热爱写作,热爱做音乐,也热爱拍电影。每当看到伟大的作品,我经常扪心自问自己能不能做到那样。大部分音乐如果努力,我是能做到的。有些电影我做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差距有多大,就是我可能做到一部分,但是不可能拍出一部那么完整的好电影。但是读王小波的时候,我完全没办法拿自己去做衡量和比较。很多人说他是中国的卡夫卡。我看不懂卡夫卡原版,但从翻译作品中还是能感觉到卡夫卡头脑中具有很多突破性的臆想。王小波是可以和卡夫卡媲美的。

现在有人自称 “五百年来白话文第一人”,但跟王小波一比简直是相差得太远了。王小波营造的是一个世界,你明明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但是你又并没有把它当成寓言或者童话去看待。每次读王小波都觉得心在飘浮。读《万寿寺》,每次都像一个信佛的人在读佛经、一个基督徒在读《圣经》一样,发自内心地充满喜悦:白话文原来可以营造出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氛围,还有这样的节奏感。节奏感其实是可以学习的,但是王小波营造出的氛围是极为精彩而非人化的,就像神一样。我读许多人的文字的时候,一边看一边揪心:怎么突然就绷不住了,怎么突然落地上了,怎么突然又控制不住飞到天上去了?但是王小波的作品始终让人特别放心。他一定能保持在离地不高不低的地方,既不接地气,不会成为现实主义,但是也不至于神经兮兮,他始终保持着漂亮的速度和轨迹。(摘自高晓松《鱼羊野史•第2卷》)

冯唐:王小波到底有多么伟大

冯唐认为,王小波作品的好处首先是有趣味。“小波的文字,仿佛钻石着光,春花带露,灿烂无比,蛊惑人心。”其次是说真话,因为他觉得“这一点非常基本的做人作文要求,长久以来对于我们是一种奢侈。”最后是小波的文字有一种纯粹个人主义的边缘态度。

在肯定好处的同时,冯唐还谈到了王小波的三点不足。第一,文字寒碜,“我们伟大的汉语完全可以更质感,更丰腴,更灵动。”第二,结构臃肿。冯唐认为即使是王小波最好的小说《黄金时代》,结构也是异常臃肿的。第三,流于趣味,“除了趣味,小波没剩太多。除了《黄金时代》和《绿毛水怪》偶尔真情流露,没有见到大师应有的悲天悯人。”

在《王小波到底有多么伟大》文章的最后,冯唐说王小波的出现是个奇迹,他的作品在文学史上是有一定地位的,但是还谈不上伟大。(摘自羊城晚报)

叶兆言:读他的作品,就告诉你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

在我眼中,其实他的魅力并非是他的黑色幽默,而是他笔中所反射出的科学。他讲理性、话语中语重心长,读他的作品,就告诉你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苦口婆心地跟你讲道理。他的文学既没有政治功能,也没有商业目的,甚至没有一般的娱乐功能,是纯到不能再纯的纯文学。(来源:金陵晚报)

朱大可:王小波毕生在向自由致敬

在王小波的那里,自由是一种坚固的信念,缠绕于身体的每个部位,最终在头颅的灵魂深处,形成无法摧毁的封印。人们已经发现,这自由的封印,张贴在小波的所有作品之中。顺便说一下,本文的完整标题应该是:他毕生在以“贱爱”向自由致敬。在那个额头上贴满“贱”字的年代,作家笔下的人物,试图在黑暗寻求性爱和思想的尊严和自由,进而捍卫这种自由,让身体和灵魂都获得解放。

陈晓明:对“写作自由”不懈的确认

1997年4月11日,45岁的王小波英年早逝,给中国文坛一个颇为强烈的震动。震动不在于一个作家在默默中突然死去,而在于一个这样的作家,中国文坛居然长时期漠视了他的存在。王小波的亡故与海子有异曲同工之处,海子死前在诗坛也默默无闻,死后声名大振;海子的死引发了对诗人精神信念之类的价值论和知识分子立场的讨论,这是90年代初诗歌界必要的话语表达。王小波生前作为一个自由写作者,与文坛保持着距离,文学圈知道他的人寥寥可数。王小波的死,引起了关于中国体制外写作方式的关注,其内里则是表达了对中国文学体制化的不满。但这样的关注也只是一时的情绪,并未形成长期有效的反思和检讨。

王小波去世后名满天下,追随者甚众,甚至有追随者以“王小波门下走狗”自诩,足见王小波如何深得人心。但“深得”也只是一部分青年亚文化群体,并未真正对中国的体制化写作构成批判。无论如何,海子成为一个诗歌时期的象征,王小波也成为一种写作的象征——那就是一种远离中心的写作,一种“民间的”或“边缘的”写作。尽管说“自由的写作”这种说法在中国显得过于浪漫,但王小波标示了一种对“写作自由”不懈的确认。(选自:陈晓明《消极自由的退路:性、区隔与荒——王小波的<我的阴阳两界>分析》)

李银河:小波是诗人,走得也像诗人

1996年10月,我到英国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原定时间是一年,可是在做了半年之后,忽一日接到好友林春电话,说小波出事了。虽然当时没有人告诉我出的什么事,只是说病了,但我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从接电话开始,一直到登机回国,我的心跳一直很快,心里发虚,全身像要虚脱一样。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沈原说了一句话:“小波是个诗人,走得也像诗人。”我就一下全明白了。我现在不愿回想,那些日子我是怎样熬过来的。

小波过世之后,我有一天翻检旧物,忽然翻出一个本子,上面是小波给我写的未发出的信,是对我担心他心有旁骛的回应:“……至于你呢,你给我一种最好的感觉,仿佛是对我的山呼海啸的响应,还有一股让人喜欢的傻气……你放心,我和世界上所有的人全搞不到一块,尤其是爱了你以后,对世界上一切女人都没什么好感觉。”

忆起我们横穿美国的旅行;忆起我们共同游历欧洲,饱览人文风光;忆起我们回国后共同游览过的雁荡山、泰山、北戴河,还有我们常常去散步作倾心之谈的颐和园、玲珑园、紫竹院、玉渊潭……樱花盛开的时节,花丛中有我们相依相恋的身影;秋叶飘零的时节,林间小道上有我们随意徜徉的脚步。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充实,共处二十年,竟从未有过沉闷厌倦的感觉。平常懒得做饭时,就去下小饭馆;到了节假日,同亲朋好友欢聚畅谈,其乐也融融。生活是多么美好,活着是多么好啊。而小波竟然能够忍心离去,实在令人痛惜。我想,唯一可以告慰他的是,我们曾经拥有过这一切。

我现在想,我的小波他也许在海里,也许在天上,无论在哪里,我知道他是幸福的。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也不乏艰辛,但他的生命是美好的,他经历了爱情、创作、亲密无间和不计利益得失的夫妻关系,他死后人们终于发现、承认、赞美和惊叹他的天才。我对他的感情是无价的,他对我的感情也是无价的,世上没有任何尺度可以衡量我们的情感。(选自《人间采蜜记:李银河自传》)

版权所有:焦作大学-图书馆